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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5-3-21 23:34: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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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,我听外祖父与母亲小声议论:“孩子腰上长的那个‘东西’,比碗口还大,看样子快破了,这不是个好‘东西’,不红、漫肿、没有‘头’,里面可能全是些稀脓。”没过几天,我自己感觉到腰上长的那个“东西”果然破了。母亲说,溃破的“口”很小,但流出的灰白色的稀脓却很多,而且还有很大的臭味。外祖父仔细地看了看这个“东西”破了以后的样子,对母亲说:“这情形,得贴阳和膏,还得在上面撒上一点点麝香。只是阳和膏不太好淘换了。”他嘱咐母亲说:“先去烟台的福兴堂看看,那是个老药店,也许还有存货。”于是我的大姐写信给正在烟台驻军的父亲,不几天,膏药与麝香寄来了。于是母亲就天天给我贴膏药、换膏药。膏药一揭下来,灰白色的稀脓就会自行流淌出来。换下来的膏药,是硬邦邦的,擦去上面的脓液后,用火烤一烤,就又变软了,撒上一点麝香后趁热再贴上,就这样持续地贴着膏药。当病情缓解下来之后,母亲就用牲口驮着我离开了外祖父家。回家以后又连续贴了一个多月的阳和膏,我腰上的那个“东西”流出的脓越来越少,最后没有多少脓了,过了些日子,母亲说:“疮口开始生长出新鲜肉了。”日子过得很慢,疮口在一点一点地缩小,最后在我的左胁肋部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紧贴着肋骨的“疤”。过后,母亲曾对我说过,我长的那个“东西”溃破后,疮口很小,但里面却是按起来感觉空空的,是挺大的一个空腔。她说:“你姥爷说过,那不是个好‘东西’,是属阴的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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